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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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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豪正在公司開會,警察局打來電話讓他來一趟警局。

從警察局出來的陳嘉豪擡頭看看太陽,他感覺太陽的光線那麽刺眼,刺的他的眼睛好疼,他腦海閃現出一幅幅畫面。

一年前,羅艷紅抱著一個剛滿月的男嬰來的他面前說:“陳嘉豪,這是你兒子了。”他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這個等待已久的小生命,迷惑著這個男人全部的思維,他毫無疑問的相信自己做了爸爸,那種喜悅感讓他陶醉。

可是現在,陳嘉豪感覺自己再做夢,他不願意相信已經會叫爸爸的童童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幹澀的嘴角有些抽動,他頭腦有些發脹,自從在警局裏知道了這件事,他的思維開始變的混亂,他神情恍惚,陳嘉豪感覺自己身體處在游離狀態。他的腿不由的往下墜,他感覺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是則麽摸到車上的,他開著車來到郊外的一所房子。

一進門房子裏那個可愛寶寶的沖著他叫:“爸爸、爸爸……”

陳嘉豪看著一歲的童童,吱呀唔呀的樣子,心裏好難受,這個曾在失望中帶給他動力的小可愛,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警察局已經聯系上了孩子的親生父母,明天童童的親生父母就要過來把孩子接走。陳嘉豪一想到這些心裏揪心的難受,雖然他曾經認為這個寶寶帶給他苦惱,讓他的生活有些變化,甚至給他扣上對婚姻的不忠的帽子,但是他依然愛他。

陳嘉豪蹲下來抱起他,親親他的額頭,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他突然覺得內心空虛寂寞,他有些害怕,他靜悄悄的抱起孩子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那裏。

第二天早上,童瑤剛吃完早餐,秦琬就打電話過來,電話裏的秦琬急得哇哇大叫,童瑤讓她穩定一下情緒慢慢說。

秦琬平靜一下心情說:“陳嘉豪失蹤了。”

童瑤急忙問她發生什麽事。

秦琬有些激動的說把今天警察局打電話過來找陳嘉豪要孩子的事說給童瑤聽,童瑤聽完之後也震驚了。她讓秦琬不要急,她打電話問問金源,金源最近負責這些案子。

童瑤給金源打電話了解詳情,並告訴陳嘉豪失蹤的事,金源告訴童瑤,讓秦琬無論如何要找到陳嘉豪,說服他馬上把孩子還回來,因為孩子的親生父母正在焦急的等待和孩子團聚,他這樣突然把孩子帶走是違法的。

童瑤把金源說的話說給秦琬,秦琬讓童瑤轉告金源她一定會讓陳嘉豪把孩子送回來。

掛了電話秦琬想了想打電話叫了司機小南,小南把她送到以前的老房子住處,童瑤叮囑小南不要離開,就在這裏等她,小南點頭答應。

秦琬就趕快上樓去了,自從移植後,她就搬去別墅,好久沒有爬過這麽高樓梯,感覺還是有些吃力。她氣喘籲籲的站在老房子門前,她敲敲門,沒人開門,她喘了口氣,自己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進去,屋子裏黑乎乎的,空氣中夾雜著煙味和奶粉味,陳嘉豪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窗簾也沒有拉開,秦琬走過去拉開屋裏窗簾。她回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仿佛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他擡頭看著秦琬說:“你則麽來了,你是看我笑話的吧!”

秦琬搖搖頭說:“我從來沒有想過看你的笑話,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此刻的心情。五次瘋狂的試管嬰兒的道路,讓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一個孩子,而一次一次的失敗,讓我一度幾乎到了奔潰的邊緣。我不知道自己是則麽堅持到這一步的,如今看著肚子裏的這個小家夥一天天長大,我依然害怕失去他。”秦琬說著不由自主的摸摸肚子。

陳嘉豪擡頭看著她說:“對不起,琬兒,是我太自私了,我只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卻不曾想過你的辛苦。”

秦琬走過去溫柔的摸摸陳嘉豪的頭說:“沒事,一切都過去了,讓我們一起期待我們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出現。”

陳嘉豪低頭溫柔的靠近秦琬的腹部,雙手摟著秦琬的腰,仿佛得到了些許安慰。許久之後他才說:“我們把孩子送回去吧!不要讓孩子的親生父母也和我們一樣焦慮的等待著孩子。”

秦琬笑著點點頭,她跟著陳嘉豪走進臥室,看到睡在床上的事童童,這是秦琬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她發現這個熟睡的孩子竟然那麽可愛,在她的心裏早已接受這個孩子的從在,只是一向執著的她,不想以這種方式接受最終的結果。她本來打算等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就把童童接過來一起扶養的,可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讓她來不及做這些事。

就在秦琬和陳嘉豪一起下樓梯的時候,秦琬感覺一陣不舒服,她有些發暈,她堅持著走下了樓。從樓道裏出來,一束刺眼的強光照的秦琬眼前一黑,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秦琬醒過來時,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身上給著被子,鼻子上插著氧氣管,手背上紮著針。秦琬來不急管這些,她急忙起身,一把掀開被子,摸摸肚子,稍微用勁壓壓,沒什麽感覺,秦琬心裏不由的一緊張,想著難道我的孩子……

秦琬正想著,白醫生走進來說:“你則麽自己起來了,趕快躺下休息。”

秦琬看著白醫生著急的說:“我孩子呢?”

白醫生笑笑說:“那不在你肚子裏嗎?”

秦琬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輕輕摸摸肚皮,這才安心的躺下了。

白醫生笑著搖搖頭說:“你只是有些緊張,引起短暫缺氧,放輕松心情就好了,一會兒讓胡醫生給你聽個胎心,這樣你就能安心。”

秦琬笑笑的說:“謝謝白醫生,又讓你費心了。”

白醫生微微一笑說:“沒什麽,這是我的責任。”白醫生說完話就出去了。

因為醒來後沒有看到陳嘉豪,秦琬準備打電話給陳嘉豪,剛拉起手機,陳嘉豪就進來了,他看起來有些失落,但是故作堅強的說:“則麽樣,好多了吧!”

秦琬看著陳嘉豪說:“你呢?你還好吧!”

陳嘉豪有些憂傷得說:“沒事,只是還不習慣,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秦琬知道此刻的陳嘉豪心裏一定很難過,因為他對童童的愛已經融入他生活,童童的離開,讓他的生活從此又開始缺失一部分。

秦琬突然覺得肚子裏的寶寶好像動了一下,她有些吃驚,不由的哎了一聲。陳嘉豪擡頭看著秦琬的表情,以為她又不舒服了,急忙叫大夫。

秦琬拉住陳嘉豪的手說:“沒事!是他,他動了。”

陳嘉豪一臉呆萌的表情,這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顯然有些拘謹,他好像有些不相信秦琬的話,因為前幾次的失敗,他心裏早已不再有奢望,只是希望秦琬不要留下遺憾。此刻他失落的心,再次被秦琬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點燃。

胡醫生進來檢查秦琬的胎心,當胎心監測儀放在秦琬的腹部時,一聲一聲的,撲通撲通的,均勻的心跳聲響起來,胡醫生說胎兒心跳很好,讓秦琬放松心情,不要緊張,好好休息。說完這些話胡醫生就出去了。

陳嘉豪看著秦琬微微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該是則樣的心情,早上他才送走那個他以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現在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的出現了,陳嘉豪卻發現自己變的這麽脆弱,他轉過臉望著窗外,眼淚不由的往下流。他想起早上送走童童的情形。

早上他把秦琬送到醫院,確認平安後,他帶著童童來到警局,早已等待在警局門口的,童童的親生父母,遠遠看到他抱著童童來了,就撲了上來,一把搶過童童,大哭起來,童童也被他們的舉動嚇哭了,陳嘉豪圍著這對夫妻轉了一圈,試圖抱過童童來哄哄,但是童童被他們倆圍的緊緊的,雖然警局的人告訴童童的親生父母陳嘉豪也是受害者,但他們任然對陳嘉豪有敵意,他們對陳嘉豪充滿了防備,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搶走了。陳嘉豪只能看著童童的哭著喊他爸爸,陳嘉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走了。童童的哭聲是那樣急切,可是陳嘉豪無能為力,因為那個孩子再也不屬於他,就連他請求可以經常去看看童童的想法,也被童童的親生父母拒絕了。原因是童童喊陳嘉豪爸爸,卻不認識他的親生父母,作為親生父母的他們心裏比陳嘉豪更難受,童童的親生父母希望陳嘉豪能體諒體諒她們的心情。

現在陳嘉豪終於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作為等待中的父母,他們和自己一樣有太多說不清楚的感情在裏面,就像此刻秦琬肚子裏的那個小生命,那個屬於他和秦琬的小生命,那份焦灼的心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了多少日日夜夜,想著想著陳嘉豪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秦琬看著默默轉過臉一聲不吭的陳嘉豪,知道他一定在悄悄流眼淚,只是不想自己看到一個男人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但在秦琬的眼裏,陳嘉豪的表現並不是脆弱,而是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在曲折的人生中體會出了生命的意義。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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